永远在爬墙。

〈圣白〉北地无家

*圣火令×白虹剑
*又狗血又ooc
*写完啦,夸我夸我。 @🐧 



二月末冬将过,檐角飞燕覆冻三重雪,料峭春寒拂冷意。本该是呆家怠懒的大好时光,此刻的白虹剑却被硬唤去了昆仑山顶。


白虹剑天生体质畏寒,即使是练武多年,这情况也改善不了多少。到了寒冬腊月,照例是四肢冰冷乏力,暖炉天天抱在怀里,更是懒于出门。



明教之中谁有那么大的面子,能让白虹大护法大冬天的出趟门呢?


自然也就只有圣火令了。



白虹剑足尖轻点,几步几跃借着轻功很快攀上了山顶。不出所料,圣火令坐在岩石之上,眺望着远景。


大雪还未停,圣火令的长发上落了层稀疏的雪花,在白虹看来,对方这反倒像是耄耋老人一般的满头皤发。


圣火令早已知他的到来,所给的反应不过是略一点头,接下去便是长久的缄默。


白虹在这根本呆不住几分钟,刺骨般的寒气逼进他的肺腔,每呼吸一口都是一种折磨,呼出的白气冉冉腾升,终作雾汽而散。


下一刻他感受到的是来自圣火令的温暖。一个拥抱环住了他,鼻翼间缭绕的都是对方袍上常染的檀香气味。



“还冷吗?”



白虹剑清楚地听清了那个人这么问,低沉的声线带上两分沙哑却偏偏更有磁性。他闭上了眼,轻声回了一句:


“不冷。”



也许是风声太急,圣火令似乎没有听见这句回答,他加深了搂抱的力道,沉默了几秒,终于再次开口。


“白虹,明教中有叛徒。”


这句话沉重而笃定,明摆着不是个疑问句。白虹稍微愣了愣,径直推开对方双手,退后几步似乎是在划清距离。


白虹剑觉得朔风更凶了些,指尖彻底的冰冷让他仿佛失去了触觉。耳畔是谷底回荡的啸声伴着雪落簌簌之音,可他仍然能异常清晰地听到自己开口扔出的话。字语落地,变得和这雪山一样的冷入骨髓。


“你怀疑我。”


同样地,这句话也不是个疑问句。他抬眸直定定地与圣火令对视,固执凶狠,就像个落入陷阱之底的饿狮。


圣火令没有再回答,可能因为说什么都不重要了。白虹剑转身离去,决然迅速,自始自终不再回头看一眼。


于是,从此,见面只如陌路人。



自从前月几次的任务失败,早有细心之人察觉到了“叛徒”的气息,更有甚者查出了白虹剑密谋叛变的“证据”。当那些东西呈给圣火令时,也就是间接宣判了白虹剑的死刑。


果不其然,白虹剑被关入了大牢,半月后处刑。


地牢阴寒,白虹总是一声不吭地蜷缩着,他知道自己没有反叛之心,他知道自己无罪。


时间在一日又一日重复中流逝,白虹已经很难猜到具体时辰,他只能靠三餐来分辨大致时段。


这样的日子是艰苦的,对于一贯生活优越的他更是如此。白虹剑还是忍了下来。


半月之期来临,今天便是最后一日。不过,牢门前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——圣火令。


圣火令凑近了几步,稳声而语。白虹的眸底澈色透月光而灼,他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那句话。

“是时候该收网了。”


“静候佳音。”

夜终究没了,白昼再起。


在行刑场上,出乎众人意料的是,台上犯人并不是曾经的大护法白虹剑,而是几个职位不低的教徒。底下的窃窃私语不止,却在这时,意外再生。


“轰”的一声炸响,紧接着是灰烟弥漫,扰乱了所有人的视线。圣火令早料此况,不需多言,他身后的白虹剑当即冲出,反应过来的部下纷纷跟上。


一个时辰左右,反叛之徒大多被抓住,只留两个被同伙劫走。


到此为止,水落终石出。


白虹剑自然不可能对明教产生二心,虽然他平时里性子凶,一贯是强硬的处事原则,底众确实颇有微词。叛徒正是利用此点,直接嫁祸给白虹剑。

他们没有猜到的是,圣火令全身心地信任白虹。即使没有事先相言,白虹剑却默契地配合他演完了这场戏。


至于漏网之鱼,圣火令决定亲自去追。


白虹剑一向谨慎,劝告他不必亲自出马。


圣火令则是回给他一个亲吻,应声只言道:“把他们抓回来,也好让你报了这半月所受的罪。我心疼你。”说得是让白虹剑哑口无言。



圣火令离开了,明教托给白虹剑暂时主持大局。夜幕下阴谋一环扣一环,自然不会如此之快便结束。


当白虹剑听闻光明顶受袭,来不及多想,先给圣火令飞书急送一封,便带着一批人马奔去救援。


白虹剑知道这次是凶多吉少,但是他无路可退也根本没想过退后。



他的命本该属于明教,为其忠,为其死。



光明之顶,血流成河。白虹剑无暇喘息,注意力高度集中于面前的敌人。



杀不尽,敌不过。



当剑刃捅进他的胸腔时,他竟没有多大的痛感,只感觉是彻骨的冷,比九九天更加绝望的寒冷。涌血染红了上身白衣,昏沉的意识里还是出现了那个人的笑容,那双异色眸底暗蕴的情愫。霜似的月光拂过他的眉梢,眼前终归一黑,再无知觉。


圣火令远在千里之外,根本无法知晓此时光明顶之惨景。等他接到那封书信,再赶回时,对方早已是尸寒骨冰。

 


明教护法,白虹剑,亡。



暮冬之季,难得是碧空万里,却转眼间变成漫天的雪花翩舞,昆仑顶上是一片素雅纯白。


圣火令孤身躺卧在雪野之中,体温带化了周身的冰雪,袍尾染上了湿迹斑斑,他却丝毫不曾在意,指尖自顾自地摩挲玉质酒壶,直至冰凉之感微升热度。几杯清醅入喉,且烈且辣,不觉几分暖意上身。


“我的中原话不太好,大部分是你教的。”

“你向来畏寒,怎么可能愿意陪我在这呆上半天。”

“我好像终于知道你以前被寒冬折磨的感觉了。”


呼啸袭来的朔风高昂尖锐,似刀刃一般把他的话语切碎扔至空中,尾音片刻即逝。圣火令沉默了片刻,视线转向远际穹顶之上,雪花落下温柔地吻上他的眼睫,转瞬化作水汽凝在其上。


“说真的,我有点想你了。”


茫茫雪山,万籁俱寂,徒留断剑与孤人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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